夜晚的清風吹撫著少年的髮,他在站窗邊任由夜風迎面。
輕輕的撫上自己的嘴唇,原來接吻的滋味是這麼的蕩人心神。
到最後,羅伊還是沒有吸食他的血。
這是不是表示,羅伊很在乎他?
想到這,少年不自覺地露出微笑。
如果能就這樣一直下去.........
「你是什麼人?你到這裡來有什麼目的?」莉莎又毫無聲響的現身,打斷了少年心底小小的幸福妄想,她此刻的表情比平日更加冷冽。
「我不懂妳在說什麼。」沒想到莉莎會毫無預警的出現,對於她的問題,愛德有些心虛的避開。
她有一雙似乎能看透任何事物的美目,被她有如鷹一般的目光逼視著,就好像被無數的尖針所螫似的。
「你竟然有辦法打開我的咒術,他們派你來有什麼目的?」她的口氣依然非常冷靜無波,越是如此,越是讓人有種徹骨的寒意。
「我不知道什麼咒術,你問我是誰?我只是被獻上的一個禮物、可憐的貢品,就只是這樣!」對上女人酒紅色的眼朣,少年毫無懼怕的神情。
就算之前是有目的,現在也早已無法付諸實行。
莉莎漸漸覺得,她無法逼視少年澄澈的眼,她敵不過那有如光芒般的顏色,不,不只這些,她害怕的是少年眼底的堅強和生命力。
自始至終,從第一眼看到他開始,她的心裡就隱隱覺得他不會是個適當的獻品,他完全不屬於這裡,他不是黑夜所能籠罩的。
「你很危險。」垂下眼瞼,莉莎喃喃道著。
「?」
「你似乎會把黑暗穿破,你在這裡會把所有一切打亂。」
「你說什麼?」他聽不清楚。
夜晚的窗外,忽然吹起一陣強風,揚起了窗邊的廉布,用力的拍動著。
一手攫住少年的肩頭,莉莎一揚手,整個人頓時顯露出肅殺的氣息。
抱歉了。
雖然主人命令過不能讓他死,但可能危害到主人的任何東西,她都必須要鏟除。
少年眼中映著女人冷騺的臉龐,她的手好像有青色的冷焰一般,在月的流光下,讓他格外心驚。
「不要!」
對於劈面而來的攻擊,少年下意識甩開女人的鉗制,舉起手反抗。
而女人的攻擊卻在少年的阻擋之下,巧妙的化解無蹤。
「你的除魔能力倒是不差,你果然是有目的而來。」眼見自己的力量輕易的被抵銷,看來他能破解她在主人房間外重重設下的術法也不足為奇。「但我絕不會讓你得逞。」
「你口口聲聲的說要保護他,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?」她的心中似乎什麼都沒有,唯一有的只是難以形容的愚忠罷了。
「我不知道。」她沒有辦法推知,但主人所說的她一定會去達成。
「那你自己到底想要什麼?」
「這有什麼重要?廢話就不要多說了。」
一個空殼。
「我不會傷害他的,妳難道不懂嗎?」
忠誠的鷹犬,是不需要有靈魂的。
「莉莎...你...」看著她,愛德不免為她心生憐憫。
為什麼要這麼看她?她不懂,很多事情似乎都不是她想的這麼理所當然,不過,這也不重要了。
或許愛德並不像外表所見的纖細,但是拳脚身手或是除魔能力,都不可能勝得過她的。
「我不會讓你太痛苦的。」這一次,她不會手下留情,在他痛苦前就會結束他的生命。
沉重的壓迫感撲面而來,這種黑暗的氣息任他覺得難受。他很清楚,即使抵抗,自己也不會有任何勝算。
一揚手,死亡從她的指間蔓延而出,瞬間就要吞噬眼前所見的任何事物。
「妳在做什麼?身在我的眼下就要違背我的命令嗎?」用力地把莉莎的手收回,羅伊露出從未有的陰冷表情。
「我不能讓有可能危害您的人接近,他可能有所目的啊。」看著出手阻止的主人,她不急不徐的說道,對於自己的行動她無須辯解。
「那你把他趕出去,不就一切都了結了嗎?」羅伊冷冷的說道。
「趕出去?」愛德和莉莎同時發出驚呼。
「我不想再見到他了。」
「你在說什麼!羅伊!」為什麼要趕他走?
「但您需要的是他的血啊!」她無法放任主人日漸削弱自己的力量。
「我說過,我累了,不想要再繼續下去了,莉莎。」
「但是.........」
「別想再違令。」
「等一下,別把我當成隱形人!你們兩個不要在那裡一搭一唱的,接受了村人獻上的我,現在又隨隨便便的要把我丟回去嗎?」不知為何,愛德心底硬是昇上一股氣。
「你不是應該慶幸自己的小命保住了嗎?你成了歷年來第一個活著回去的人。」他的語氣裡,再也沒有往日的溫柔。「還是說,你怕因為任務失敗,空手回去受到村人的責難嗎?你並沒有手刃魔鬼。」
「為什麼要這麼說!你明知道我不是這麼想!」明知道是可笑的假話,但是心中仍是有痛楚的感受。
「你站住!羅伊!你在想什麼我還不知道嘛!」
不管少年再怎麼說,但男人報以他的是不回頭背影,不會再回頭。
「碰!」沉重的大門在自己眼前關上,如夢初醒般,他又回到的原來的世界,但在他眼中相同的情景好陌生。
忽然下起的雨,無情的淋上少年。
他從不哭的。
這是天空幫他流的淚嗎?
- Sep 14 Wed 2005 20:16
[焰鋼]夜缚(7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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